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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况


自1995年2月10日古籍书库密集架投入供用,迁入古籍12240册,其中善本2881册680种,此外有冯友兰先生1990年捐806册《二十四史》(线装宣纸本)存“友兰书屋”中。馆存古籍之整理工作尚未完成。现有本式目录两册,卡片目录已制作大半。按经、史、子、集、丛分类。由于往时多次搬迁,建国以来从未整理,长期堆放在漏雨旧房中,残破零乱、虫蛀、霉变现象比较严重。丛书与多卷书多有不全,丛书多按零种分别归入经、史、子集各部。


源流


唐河县自古人文荟萃,近现代文风尤盛,是冯友兰、冯景兰、冯沅君、徐旭生、李季的故乡。清未民初县内藏书之风甚盛。进士谢桓武、冯树侯(冯友兰之父)与李兰馨三家藏书颇丰。后起之藏书家有仝氏(岗柳)、欧阳氏(枣林屯)、徐氏(桐河)、方氏(方家寨)、姚氏(三里望)、李氏(太和寨,1965年划归社旗县)等。民国时县成立民众教育馆,藏书家多向该馆捐书,馆内成立藏书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县成立人民文化馆,接收到民众教育馆藏书大部。土地改革分浮财时又将李兰馨的藏书(此时已由其子管理)和太和寨李自炎的藏书,包括大批古籍线装书收归文化馆。其中李兰馨之藏书格外珍贵,系在京任户部主事、员外郎时多年搜集所得。其人尤重秘籍、善本、孤本与地方文献之收藏。现存有《李兰馨书札》与其当年之购书单足为佐证。张嘉谋(中孚)抗日战争期间所校注之《明嘉靖南阳府志》即为“清末唐县李进士椒园(按:李兰馨字椒园•椒岩)官京师购而藏之海内孤本”。(见熊绍龙:《嘉靖南阳府志校注序》)冯友兰先生于1989年12月在北大燕南园三松堂曾向笔者述及:户部员外郎李兰馨在庚子之变后随驾回京,发现清廷与王府珍藏之图书除被八国联军劫掠外,在社会书肆流散甚多。李兰聲即倾其所有,广为搜购,所得善本书甚多。后宣统退位,李辗转运输,将书运回唐河县城北后洼村,专建藏书楼珍藏"他恿重病时还冋其子李伯恭叮嘱:他死以后家里有三灾八难,可以卖房产,.可以卖庄园,千万不能变卖这些书。李氏这批藏书历经战乱播迁,有不少损失。原传说有竹简、名人字画,今已无从查考,然而毕竟有一大批珍本被保留下来,由文化馆转入图书馆。整理过程中已发现有海内孤本,如丛书《历代三十四家文集》和《谢康乐集四卷》、《颜延年集一卷》、《谢惠连集一卷》・《宋大夫集》等。此外如钤有“淮海世家高邮王氏”印记的王引之的藏书,钤有;江南织造,棟亭曹氏”印记的曹寅(曹雪芹之祖)的藏书,以及一批户部、度支部公牍奏稿以及晚清的邸报《时事采新》等大都为原李兰馨父子所收藏。


   从藏章见到,亦有民初开封北仓女子中学、中州公学(今河南大学前身),湖阳鍾毅中学等藏书,今藏于本馆古籍书库中。


所藏古籍特征

   河南省文化厅、河南省图书馆学会与河南省图书馆1962年、1979年、1989年三次组织专家来唐河调查鉴定古籍。专家组成员有郑州市图书馆张万钧先生,河南大学图书馆馆长王守忠先生,河南省图书馆副馆长李古寅先生,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图书馆馆长肖鲁阳先生,郑州大学图书馆学系王国强老师以及河南省图书馆古籍部刘冰鉴先生等。他们在本馆进行了艰苦细致的工作。然而,由于这部分古籍未经整理上架,库房阴暗,堆放混乱,数量又大,所以每次工作三至七天,也只能查阅鉴定三、五百册。最早给人的印象如张永杰先生所说是‘多、乱、残、难”、1989年专家组临别在文化局举行座谈会,发表了鉴定意见与建议,事后又在《河南省图书馆学刊》1990年第三期撰文:《对豫南部分县市图书馆古籍调查的报告》(以下简称《古籍调查报告》)其中对唐河县图书馆古籍多有述及。张万钧先生又几次来函。综合他们的意见,概括唐河县图书馆古籍特色主要是:版本较全,有不少珍本,地方文献与禁毁书也较多,门类较全,使用价值较大。


一、版本较齐全:

在李古寅、刘冰建的《古籍调查报告》中称唐河县图书馆藏古籍“明中期至清末各种版本齐全”,(见《河南图书馆学刊》9O年三期9页)较早的如明正德年间刻北宋李纲著《宋丞相李忠定公奏议六十九卷附录一卷》,明万历年间刻明王在晋撰《越镌二十一卷》等。值得特别提出的是唐崔致远撰《桂苑笔耕集》为高丽活字版,十分罕见。尤为难得的是《古今图书集成》数种版本中竟有铜活字版41册。“这是清雍正年间武英殿第一次用铜活字印刷的,当时仅印64部,是书流传极少。”(同上学刊12页)据记载当年仅分给王公大臣,久经战乱水火灾患,现存极少。其印刷之精美用纸之讲究,很有鉴赏价值。此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名家抄本,作者手校的清稿本、作者本人的手批本、三色、四色套印本,原色印谱本等,如《蕉林近稿》有作者本人梁清标的二枚藏书章:“蕉林书屋”与“玉立氏”。(“玉立氏”是梁清标的字)也是罕见的。


二、罕见书多:

在罕见书中有一部分是清代禁毁书,一部分是海內孤本,名家校刊的珍本,一部分是不见诸家书目的刻印本、稿本。

《古籍调查报告》中就曾说唐河图书馆古籍中发现《古学汇纂》10卷(明)周时雍辑,明崇祯年间刻本、在《清代禁毁书总目》1957年版122页有著录,在《清代禁书知见录》1957年版49页有著录,各种书目均查不到。《霏云居集54卷,续集66卷》(明)张燮撰,明崇祯11年刻本,五册。《清代禁毁书目补遗一》1957年版207页:“查《霏云居续集》(明)张燮撰,中第十九卷有指斥之语,应销毁。”此书各书目不见著录。《越镌》(明)王在晋撰,明万历39年刻本,存1-4卷,是书《清代禁毁书目·全毁书目》有著录,《四库全书总目》、《贩书偶记》、《中国丛书综录》、《北京大学善本书目》均查不到,为罕见书。(见《河南省图书馆学刊》9O年三期1O页)。另《大义觉迷录》本为雍正皇帝反映宫廷斗争的产物。原散发甚广。至乾隆皇帝以为家丑不宜外扬,下令全社会尽行禁绝。此书本馆也藏二册。再如《松园偈庵集》等禁毁书很有文献价值,能保存下来很值得珍惜。


在近年时断时续的整理过程中,用《四库全书总目》、《中国丛书综录》、《书目答问补正》、《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中国善本书目》、《中国善本书提要》、《中国版刻综录》、《北京图书馆善本书目》等工具书核对,不时发现有不见著录之书。有些虽有著录而存书极少。如馆藏之《桐乡县志》,河南省仅省图书馆有存。如《宋大夫集》仅北京图书馆有存。如《诗禅》(存十三册(明)石万程辑)《国初名人尺牍》(清长洲陶梁辑,清稿本)等均不见诸家书目。有些罕见书是名家校刊的,如大学问家焦弘校《谢康乐集》张燮校《历代三十四家文集》等。有些是因社会政治原因绝版的。如馆藏《钤山堂集》作者严嵩当年已臭名昭彰了,后无人再为他刻书。然而作为史料亦不可谓毫无价值。再如清道光十三年红螺山资福寺天朗了睿重刊增订《菜根谈》,虽不列为善本,然而与今岳麓书社出版之《菜根谈》校对,多出数十条,文字亦有显然胜过今本者。今本称由冯作民先生对各种版本互证整理,辑佚出近百条”作为“补遗”列于书后。与馆存本相校,则冯作民显然未见馆存之版本,所以,馆存道光本《菜根谈》仍不失为学术上有价值的罕见足本。


三、地方文献较多:

现存李兰馨书札中有礼部主事屠尔敏(自称年如弟)给李兰馨的复信,述及为李购求《舞阳县志》《商水县志》所费周折。馆中今存《商水县志》,当为李兰馨所购。现本馆藏有道志、府志、县志39种200多册,此外还有山水志数种。专家鉴定有一批河南人的著述,有被列为禁书的周亮工的著书,还有邓州彭而述辑录的《古穰集录》抄本,明代南阳人物志抄本等等,都应列为地方文献,尤其应当重视的是有冯友兰作序的《雪舟诗抄》(仝步蟾撰),《芾村诗存(?)》(牛棠撰),都是唐河人的著述,《李兰馨存札》(原散存无题,此题为笔者所加),对研究地方人物是极为难得的原始材料。


四、小说戏曲类较少:

文牍邸报与戊戌变法前后时事,致用之古籍较多。小说戏曲类书籍之少,大约与学者传统轻视此类书有关。有《表忠记》一卷,似为明稿本,有弹词数种。然而,公牍文献则所存较突出。如《户部奏稿》、《钦定户部则例》、《宣统二年(1910)秩爵全览》、《漕运全书》、《河纪》、《朱批谕旨》(雍正)、《谕折汇存》(光绪),《阁抄汇编》(光绪),大概都是李兰馨在户部任主事、员外郎所藏。《北京新闻汇报》、《时事采新汇选》、《官书局汇报》、《时务报》、《农学报》等为一般藏书家所轻视,而对于研究当年变法、义和团运动、中外关系颇有价值。


据来馆鉴定古籍省专家评论,本馆古籍与一般市、县图书馆所存古籍相比,一般收藏儒家经典较多,而本馆所藏则较全面。有学术文献价值的书籍较多,诸子百家,无不赅备,“格物致用”之学,“经济邦计”类书也不少,如《列国政要》、《五洲各国政治辑要》、《格致益闻汇报》、《财政丛书》、《时务通考》.《宋元人诗杂说》、《明清人杂说》、《中外时务文编》、《西学掌故萃精》等。


1990年7月28日古籍版本学专家张万钧先生来函称:“贵馆古籍整理工作进展迅速,成绩颇佳,把早日进行完毕,完成后,除为卡片目录外,最好能印有本式目录,分寄全国各大图书馆,以扩大影响。据我所知,贵馆藏书有大批罕见书,必能引起国家学术界的重视,登门求书的人必定不少,可使贵馆达到执全国县级图书馆牛耳之地位,这不是吹捧,事实如此,望善为之。”(原注:江南一些县馆藏古籍也有多的,但现在多改为市了。)对于专家的热情期待,几年来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未能实现。笔者对此是很惭愧的。如今要加紧此项工作,还需再购一部分工具书:《四库全书简明目录标注》、《中国古籍善本目》(上海出版社,我馆个别善本以2220号列入该书目。本馆现有经、史、丛部,缺子、集二部)。《书林清话》(民国叶德辉著),《善本书影》(上海古籍出版社),《河南省图书馆珍藏善本书目》、《郑州市图书馆古籍书目》、《书目答问补正》(张之洞著,范希增订补)、《中国板刻图录》(北京图书馆编)、《明代版刻图录》(上海顾廷龙、潘学正编)、《贩书偶记》正续编等。


对馆存古籍特点作以上概括,乃基于现今的认识。随着整理工作进展,认识当有加深,将来的概括或有新的变化。


一万二千余册古籍,对于个人来说真是浩如烟海。五年多来工作之余,散漫涉览,时时有所发现,又时时有遗珠之恐。可以肯定,古籍库藏中有多少中华文化瑰宝,尚未被发现。亟待渊博之士来整理发掘。此文不敢云启钥之管,倘能引起方家注目,从而引起对这部分古籍的重视,也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唐河县图书馆申光亚

一九九六年八月